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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141章 妇仇者同盟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一道落雷当头劈下。

    眼镜娘只觉得天旋地转，晕晕乎乎，脚下一个踉跄，差点儿滚下楼梯。

    “站稳了。”华烨伸手抓住这只眼镜娘的肩膀，直接拎了起来，从这个角度滚下楼梯，估计会像玩怪物弹珠那样撞到一片。

    “一、一百万(日rì)元……”

    眼镜娘喃喃自语，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还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。

    高中生打工是有时长限制的，虽然她因为特殊(情qíng)况，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一天也只能打三份工，比如早上骑单车送牛(奶nǎi)和报纸，下午放学后在便利店打工，晚上还去餐厅做服务员，可满打满算，一天也才一万(日rì)元的收入，前提是不吃不喝不消费。

    这样下来，一个月是三十万(日rì)元，三个多月才能赚到一百万(日rì)元，刚刚自己和妈妈一共吃了五块饼干，就是五百万(日rì)元……卖了自己都不够，只有卖房子才能还上吧！

    “表姐？”前面的田中文乃转头望来，“你在说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眼镜娘赶忙摇头，绝对不能让这个可怕的数字被母亲听到，她这种看起来柔弱，实则不肯占人便宜，总希望将恩(情qíng)还上的(性xìng)格，就是遗传自母亲，如果母亲知道，肯定也会坐立不安，那样对(身shēn)体不好。

    “我在感谢华烨同学呢。”

    北野遥深吸口气，右手按在(胸xiōng)口，小脸微微有些发白，紧张说：“恩(情qíng)太多了，我还不上……华烨同学可、可以等我五年么？”

    等你五年？

    你还真好意思说，随便许诺却又完不成的承诺，就像那些只谈理想和加班，从不谈加薪的公司，和耍流氓没什么区别啊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个，我现在还没工作，打工赚不到那么多钱。”眼镜娘有些慌，“等我以后正式工作，才能还上华烨同学的恩(情qíng)……”

    说得好像你以后工作就能赚钱一样，知不知道刚刚毕业的社畜工资很低啊，而且新到公司，一定要搞好人际关系，不然就会被各种冷暴力，升迁无望，涨工资也是妄想。

    怎么搞好人际关系？

    下班之后居酒屋，逢年过节小礼品，还有同事的生(日rì)与各种(情qíng)况，什么都不付出，别指望能和别人好好相处。

    “不用还。”华烨摇了摇头，“那些是零食。”

    “零、零食？！”眼镜娘整个人又不好了。

    太、太奢侈了吧！

    居然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当零食，眼睛娘感觉自己吃的不是饼干，而是金子，说不定会像尤二姐那样吞金而亡呢，不过想想华烨‘(阴yīn)阳师’的(身shēn)份，这么奢侈浪费似乎也不奇怪，虽然平时在学校里，从来没见过华烨炫富。

    这其实是北野遥孤陋寡闻了，(日rì)本这个国家，说是君主立宪制，天皇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多少权力，真正掌控国家的人，是各大财团巨头，比如三菱、三井等等，没有财团支持的政客根本不可能晋升上去，专业统计数据表明，(日rì)本1%的人口，占据着国家80%以上的财富。

    再直观点儿，这些大家族的资产都在万亿以上，一百万(日rì)元，真的是吃一顿饭都不够。

    纸币本(身shēn)没有价值，只是一种流通手段和价值尺度，华烨对钱真不在意，他缺少的只是种种感(情qíng)。

    “零食什么的，这么贵重的东西……”眼镜娘咬了咬嘴唇，“我以后会还的，如果、如果还不上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、没什么！”眼镜娘赶忙摇头，脸上有灿烂的红霞飞起。

    有事(情qíng)总喜欢憋在心里，(性xìng)格超级弱气，果然天生就是被欺负的料啊。

    走出医院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天空中一轮银月皎皎，洒落万顷银辉。

    月华如水，流照千里。

    街道上车水马龙，车灯，路灯，还有楼房中的灯光，将夜色点亮。

    “欧尼酱，爸爸等会儿开车来接我们回家。”田中文乃凑到华烨(身shēn)边，期待说，“晚上要不要去表姐家做客？”

    “诶诶诶？”眼镜娘一怔，低着头不说话，只是做客而已，华烨曾经去过一次，虽然是为了班长。

    华烨摇头：“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去我家玩呢？”这个不良少女的声线相当酥甜，这会儿故意压低声音，更是甜的腻人，“爸爸晚上还要加班，家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喔。”

    华烨面无表(情qíng)，内心毫无波动：“你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什、什么叫我不行嘛。”田中文乃撅起嘴巴，“和你一起上学的那个金发女孩子，还没有我长得高、发育好呢。”

    这话对珈百璃说没用，懒喵、废喵，不动她的网线，一般不会生气，你要是在五十岚面前说，肯定会被狠狠教训的啊。

    说话间，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几人面前。

    车门打开，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，面色露出歉意：“很抱歉，刚刚在开会，我来迟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男人显然就是田中文乃的父亲了，看起来年龄已经过了四十，(身shēn)材开始发福走形，头顶倒是黑发浓密，不过一看就是戴了假发。

    男人看到华烨，怔了一下，然后很客气的笑道：“你就是文乃经常说的华君吧？文乃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我给欧尼酱添了好多麻烦。”田中文乃完全不顾女孩子的矜持，“所以我要嫁给欧尼酱！”

    男人仔细望了华烨两眼，非但没有女儿被人拐走的愤怒，反倒很礼貌的笑道：“华君哪天有空，可以一起吃顿饭。”

    你客气过头了啊，十四岁的女儿说要嫁给别人，这种时候给我表现出女儿被人拱走的愤怒啊！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华烨黑着脸打断。

    男人再次鞠了一躬：“我工作很忙，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文乃，以后文乃就拜托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田中浩二这句话是认真的，因为常年在外工作，冷落了女儿和妻子，到最后妻子忍无可忍的离婚，至于有没有婚内出轨……过去的事(情qíng)，不愿多想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他工作很累，又因为离婚而心力交瘁，没有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心里又会承受多大的痛楚，等他发现的时候，已经为时已晚。田中文乃开始染头发、喝酒，成为不良少女，在学校收取保护费，从文静的小女生变成了校园一霸，他倒是想把女儿掰回来，可是芥蒂已生，多说一句女儿就会离家出走。

    每个中年男人头上都有一根紧箍咒，工作和家庭总是无法两全，或许有人能够两者兼顾，但他显然是做不到两者兼顾的失败者，彻底失去了自己的家庭。

    就在他彻底失望的时候，忽然发现女儿将头发染成了黑色，走路说话也不再痞气满满，重新变回了以前的文静小女生，甚至还经常早起做便当，他也能混上一份……那天早上起来，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那份打包好的便当时，用一个词足以形容——‘老父落泪’。

    对于女儿和高中生交往，田中浩二心里面一点儿反对意见都没有，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，只要不是中年大叔，一切都好说。

    华烨扯了下嘴角，对于这种‘老丈人看女婿’的眼神十分不适，挥了挥手，转(身shēn)就走。

    “欧尼酱，明天来找我玩啊。”田中文乃在后面喊。

    “丑拒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公寓的路上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拿出手机，是五十岚打来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耳边响起五十岚杀意已决的喊声：“那个剪了我头发的妖怪终于又现(身shēn)了，这次一定要将它大卸八块啊！快说你在哪儿，我开车去接你！”

    华烨无语：“想报仇就去找那个妖怪，找我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那个妖怪超级滑溜，万一又被它逃掉，再想发现行踪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。”五十岚解释一句，然后说，“快点儿把地址告诉我，打死那个妖怪以后，重重有赏。”

    十分钟后，一辆跑车呼啸着飞驰而来，稳稳停靠在华烨面前。

    车窗摇落，黑发红眸的贫(乳rǔ)星人探出脸来：“快上车。”

    华烨打开后门坐上车，才发现车里居然还有一个熟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老师我不能来么？”静可(爱ài)双手抱(胸xiōng)，(胸xiōng)前的弧度相当(挺tǐng)拔，她自从接触到里世界后，根本没有再相亲的心思，只想着前往新世界了，今天晚上就去五十岚那里，跟着女仆芽衣学习知识和常识，结果听到五十岚要出来找妖怪决斗，二话不说就厚着脸皮跟了上来，准备开眼界，长见识。

    华烨收回目光：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跑车在一阵嗡鸣中呼啸驶出，开车的是女仆芽衣，平时看起来很安静的平(胸xiōng)小女仆，没想到开起车来如此暴躁。

    华烨无语道：“超速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，反正也只是罚单而已。”五十岚摆了摆手，“不差钱。”

    喂喂，这财大气粗的土豪萝莉发言是闹哪样！你好歹也是老师，别带着学生超速开车啊！

    华烨板着脸说：“安全带都不系，这样很容易发生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芽衣的车技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车辆就是猛地甩头，强大的离心力让这只贫(乳rǔ)星人一头扑进了华烨怀里，撞的鼻子通红。

    “芽衣？”五十岚生气喊道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五十岚大人。”驾驶席上的女仆芽衣声音平静，“刚才有一只汪星人跑到了路上，如果不打方向盘，会伤害到汪星人的。”

    五十岚不说话了，芽衣能做到她贴(身shēn)女仆的位置，平(胸xiōng)是首要条件，贫(乳rǔ)星人的阵营中，绝对不(允yǔn)许出现叛徒，然后就是(性xìng)格相合，办事能力很强，许多时候不用吩咐，芽衣就能将事(情qíng)默默办好，只不过女仆芽衣非常(爱ài)狗，让五十岚怀疑是不是被汪星人洗了脑。

    “真是的。”这只贫(乳rǔ)星人小声抱怨，“出门遛狗居然不牵狗绳，让狗在街上乱跑，哪天他们自己被撞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你这个开车超速，还不系安全带的家伙，没资格抱怨别人啊！

    “凶——”

    五十岚(爱ài)瞪眼望来，“刚刚都怪你，乌鸦嘴，不说话肯定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搞事？”华烨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五十岚这会儿还坐在华烨怀里，一边起(身shēn)，一边甩锅：“乌鸦嘴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，就被华烨拉了回去，直接坐在了怀中，这只贫(乳rǔ)星人只觉得威严大损，赶忙喊道：“放开我！不然我杀了你！”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清脆的巴掌声响起。

    感受着(屁pì)股上火辣辣的痛楚，五十岚怒了，“你、你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(情qíng)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记巴掌声响起。

    你当着别人的面甩锅，就别怪我当着被人的面惩罚你啊！

    心理和(身shēn)体上的双重羞耻感让五十岚气成了滚球兽，这只贫(乳rǔ)星人张开嘴巴，露出一口细密的小白牙：“我咬死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喂喂，你们两个够了。”静可(爱ài)很是无语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，“一个老师，一个学生，注意点形象。”

    当着同事的面，和自己的学生‘亲(热rè)’，就算是(阴yīn)阳师也给我注意点儿形象，万一被人举报捅出去，肯定会(身shēn)败名裂的啊。

    问题是这只贫(乳rǔ)星人早就没有面子了，当初在露天泳池被自己的触手怪捆绑吊起，场景之糟糕，不仅面子，就连节((操cāo)cāo)也一并掉光了啊。

    “听见没有，我是你老师，再欺负我，我就在美术课上双倍奉还。”五十岚难得动用老师的权力。

    华烨眼神嫌弃道：“你是不是想休假？”

    “诶，什么假？”

    “十个月的产假。”

    “别想骗我，产假总共只有三个月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只贫(乳rǔ)星人抬手掩嘴，小脸以(肉ròu)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静可(爱ài)表示听不下去了，学生居然想让老师放产假，这都在说些什么事儿，“被人听到，后果会非常严重的，这些话不要说，慎言，慎言。”

    五十岚坐到一边，双手抱(胸xiōng)，气呼呼地扭头看向窗外，心中暗暗念道，“让我在别人面前丢了好大面子，这笔仇记成大圆圈，每天就把你的料理全部咬一口，让你吃我的剩饭！”

    跑车很快来到城郊的位置，这里灯光黯淡，车辆稀少，多是些老房区，住在这里的人，要么是收入拮据的年轻人，要么就是孤寡老人。

    路边一棵树被冰霜冻结，五十岚伸手指去，“在那边！”

    “发现那个妖怪的消息，是大(胸xiōng)怪跟我说的。”五十岚解释说道。

    她和星野夏水火不容，是因为阵营问题，贫(乳rǔ)星人天生看不惯巨/(乳rǔ)星人，但头发是女人的第二生命，居然差点儿被吃成秃头，这是尊严和生死的问题，所以两个人难得放下成见，结成同盟，简称复仇者同盟，等打死那个吃人头发的妖怪，两人还会你争我斗。

    “那棵树……怎么结冰了？”静可(爱ài)好奇问道，看起来就像是寒冬腊月才会出现的雾凇和冰雕现象，让人震惊。

    “你等会儿就知道了。”五十岚摆了摆手。

    一路行去，路上被冰冻的痕迹越来越多，大片大片的冰霜凝结。

    跑车停下，大家推门下车。

    不用人解释，静可(爱ài)一眼便判断出来路上的那些冰霜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天空中漂浮着一名女子，(身shēn)穿白衣，肌肤像冰雪一样白，冰蓝色的长发直接垂到脚踝，眉心有六菱形的雪花标记，面容有着让人惊叹的美丽，只是神色清冷，脸上没有任何表(情qíng)，背后的空气中，不断有冰霜凝结的冰锥飞(射shè)而出，途中触碰到的物体，都会被冻结上一层晶莹的霜雪。

    “雪女？”静可(爱ài)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雪女是百鬼之一，(日rì)本家喻户晓级的妖怪，传说在深山中居住，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，常常把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到没人的地方与他接吻，接吻的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，取走其灵魂食用。

    上一次见到的妖怪是欺负国中女生的痴汉半妖，静可(爱ài)本来以为妖怪都是那种看起来超级丑陋，仿佛野兽的存在，没想到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雪女。

    静可(爱ài)惊叹一声，顿时觉得不虚此行。

    “(爱ài)酱，过来帮忙，它们快要逃走了。”听到动静的星野夏转头喊道。

    “大(胸xiōng)怪，不要喊我(爱ài)酱！”五十岚咬牙怒视。

    看着上前的五十岚和女仆芽衣，静可(爱ài)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上前添乱，转头看向华烨，“你怎么不去帮忙？”

    华烨说：“不用我帮忙，她们自己就能解决，抢人头是不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雪女。”静可(爱ài)眼睛闪亮，“那是不是说还能见到传说中的三个大妖怪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们不都已经死掉了吗？”静可(爱ài)好奇问道，“难道是鬼魂？”

    华烨说：“玩过fgo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玩过，运气还不错，每天十发，很快就能毕业……”静可(爱ài)一怔，想了想道，“你是说他们是英灵？”

    “人的意识会诞生出愿力，虽然很微弱，但人数越多，力量就越强，汇聚起来和飘((荡dàng)dàng)的魂魄相结合，就能召唤出已经逝去的强者魂魄，说是英灵也没什么问题。”华烨简单普及了一下常识，“还有一些妖怪，比如河童、猫又，人鱼，是真正意义上的精怪，最后是一些纯粹由人类意识凝聚诞生的妖怪了，主要是那些都市传说。”

    静可(爱ài)一怔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：“八尺女？”

    说完静可(爱ài)才反应过来，脸色微红，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，(身shēn)为老司机，里/番和本子什么的，她自然有看过，各种姿势聊熟于(胸xiōng)，只是还没找到人解锁罢了，如果找到合适的那个人，估计会在短时间内全部解锁。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静可(爱ài)摇了摇头，“既然那些都市传说都是真的，为什么从来没有新闻提到过？”

    不用华烨回答，静可(爱ài)已是反应过来，“应该是被政府隐瞒了起来……媒体是有钱人的喉舌，不让说的新闻，自然没人敢说。”

    静可(爱ài)蹙了蹙眉：“这样说来，岂不是有很多人被都市传说的那些恶灵杀害？”

    裂口女，鬼娃花子等等，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的存在。

    华烨说：“运气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喂，这种回答也太不负责了吧！”

    “出门可能被汽车撞死，可能被天上掉下的花盆砸死，人在家中坐，依旧有可能因为地震而死掉。”华烨平静道，“世界是混沌与无序的，充满了不确定(性xìng)与危险，从这个角度来说，被恶灵杀掉还是意外死掉，其实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种说法……”静可(爱ài)摇了摇头，“太消极了。”

    华烨没有辩论的想法，继续道：

    “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，有官方的专业驱魔小队存在，遇到搞事的男(性xìng)恶灵，直接锤爆狗头，对付女(性xìng)恶灵通常会用【哔——】，把它们变成【哔——】。”

    静可(爱ài)挥了挥拳头，露出两排编贝似得洁白牙齿，拳头警告：“在老师面前说这种词，小心告你(性xìng)/(骚sāo)扰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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